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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 献     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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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刘春华
2019-01-31
<献     辞>

1
    咫尺之外,你的明眸里绽开两朵百合,漾出明月般亘古的哀怨,淙淙浸透了静穆夜色。
    你的黑发上覆盖着我欲念的雪花,那些沁心的清甜是我孤独的忧伤。雪花,已融入你寂寞的青春原野,养育你的思念之树。
    我明白,那百合即使碎成千万瓣,每一瓣仍将饱含你芳醇的纯真。
2
    我们被无声咬啮着,难耐的激情发酵着沉醉的血液。我晕眩的心灵迷失在你惜别的丛莽中,你柔美的颈窝里泊着我多少交进的憧憬。
   清泉石上流。星花簇簇,荟集到你黑丝绒的头发上,秋叶自你圆润的肩头悄悄滑落, 欣然揉碎于你炽烈的脚下。 渴望如火,我的心犹如一枝柳条,被一只无形的诱惑的手温柔地撩起,爆出冲动的嫩芽, 而我却又用怯怯的手指拂断这些嫩芽,只紧捏你柔弱无骨的小手,把一颗水晶心交付你颤动若蝶的惶惶掌心。


3
    那夜的月芽枯萎了,月光皎洁的小夜曲也不再奏鸣。当淡淡的黎明漫过了东方, 我们却象雨夜一样潮湿地分手了,心黯然若乌云。
    从此,怀揣火种,我独自在广袤的荒原上行进,跨越了不堪回首的无数花期。 但在每一道闪电的明镜中,我总能望见我们共同紧握住的那个夜晚,无数次期盼夜幕再次掩了我们的羞晕,任我向你倾泻无垠的神往与爱恋。愿夜夜星光灿烂,化做我无数双渴望的眼,久久凝望你孑孓而立的孤影。
    我必须远离你,才能再一次回归你。
4
    等着我吧,默默地 ,正如我披星戴月地奔向你。我会回来,相信吧! 并非一切呼唤都只是误投黑洞的星云,并非一切怀念都只是念珠般铮亮的幻想。在真切的土地上,我的头发在阳光下燃烧,如同一片茂盛的红高梁,焚烧着我蚀骨的痴烈;我的胸怀如同一块晶莹的汉白玉,企盼重逢之刀把我雕凿成一尊永恒的叹息。
5
    双子星在我头顶轮转,以痴情追逐着痴情。夜与昼的斑马与我同行,岁月之鞭不许我停留。无垠的空旷里,走!不是驭风般轻松,步履大山般沉重;已然将旅途染红,土地渴饮我鲜红的坚贞;我用红焰焰的生命之光环护着赤诚的珍珠,将灵魂的精英为你留存。
6
    我就这样在你的光环里行走,眼睛里刻满遐想的时刻- 当夏雨冼去了美人蕉的最后一点鹅黄,墙上枯枝瘦削的投影又一次令你失眠;你是否正背对江堤啜泣,青丝不胜寒霜的浸染!


7
    让我怎能原谅自己呢,即使,即使我的姗姗来迟有着太多太多理由, 让我用什么去补偿你不倦的期待和纷至沓来的失望呢:让我如何弥补你流失的嫣红笑靥,如何为你找回贞壳般散佚的美丽星光!
8
    在你泪波翻腾的大海上,浪花一朵朵升起又破碎,而身后层层叠叠的波浪又接踵而至。那翻涌不息、永无休止的受着古老愿望催促和折磨的海浪呵,那就是我。伤痕累累的大海呵,撕心裂胆地呼唤明月,平息心头的涟猗,养育绵绵苍茫。
9
    对我,世上再没有花了。草原在我身后伸展,滋生茂密的愿望。透过泪雾的轻纱, 我远远看到,山野上一朵花蕊中浮现出你模糊的容颜,惹人遐思而又幽婉。轻触却已杳远。
    难道我们真是一条江上的两个岸,注定要永世相隔,徒有满腔天荒地老的宿愿;
    人生苦短,我留不住雪野上点点鸿爪印痕,颗颗冰珠转瞬即逝,嫩笋拱出松软的山地,翠竹修枝摇曳亘古的灵气与泪痕。憔悴的风景只把春痕秋迹缀满我风蚀的脸。
10
    我的思念挥发成泥,在困乏苍白的寂寞里,缤纷落英零落成泥,鸟儿的啁啾随羽毛一同脱落 沿着我足迹的辙痕坎坷地沉浮。每一片破碎的心幕都飞散而去。缕缕精诚化为晨露暮霞了,演绎着重重叠叠的昼夜,在我的胸前飘摆纷纷扬扬的日历。
    帆樯即将坍落;臂膀也已虚脱。我多么渴望你长春藤殷的手臂,为我系牢浪迹帆樯,摇向那水天摇曳的彼岸。
那时,你就是我永恒的昙花了,袅袅不绝的馨息缕缕飘萦,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,涌成一袭青衫,笼罩我水火交织的灵魂,传来宁静的暖意与安详。我看见你风风雨雨洗礼过的明眸,在年华的波纹间绽开花蕊,充涨着浓烈的酒意。
11
    永远的守望天使呵,别再在夜光杯的杯壁上抚摸我淡淡的指痕吧,我那裂岸的激情在我们爱的琼浆中永不沉淀。即使世上所有海洋突然都化成刀削的绝壁,我们还是要攀城而上,即使地球一夜间粉碎,我们在另一个星球仍将拥有共同的太阳,辉映彼此忘情的面庞。我将守护着你花瓣般盛放的心房,迎候宇宙之巅泻下的万道珠光。
12
    不会总有阴郁的夜色,不会总是迷濛的雨雾。当启明星的玉兰花噙着银灰的泪滴,诀别黎明苍褐色的土壤,光荣的白昼傲然君临,把眼前的宇宙映得雪亮。爱人呵,我又忘了崎岖的荆棘,步入了浩浩荡荡的孤寒,踏遍无声呼号的绵绵峰峦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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