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届《留在他乡的声音》
-----旅日华人优秀散文朗诵会之七
午后的回忆
作者 弓也直 诵读 惠 萍
童年,我生活在一个叫夏施堡的村子。在辽阔的辽中平原像这样的村子数不胜数,你永远也不可能在地图上准确地找到它的位置。但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子,几十年来一直让我魂牵梦绕,成了我人生中最丰富的宝藏。
记忆中大约在冬季,好像是春节前的一天午后,外祖父带我从城里回乡下。和往常一样,外祖父骑着他那辆笨重的28自行车,我坐在车后,一路无话。外祖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,我早已习惯。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欣赏路两旁的风景,一棵形状怪异的树,一幢用红砖砌成的瓦房,都能让我兴奋不已。要知道,这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。
快到下王家附近,我们要上很高很高的一座桥。外祖父对我说;“不如下来走走吧!”
我跳下车,双脚拘挛的几乎不会走路,一步三摇跟在外祖父身后。那时的沈大公路,像一条被蛀虫嗑过的扁担,坑洼不平,很难见到汽车的影子,偶尔有一辆马车经过,也都是进城采办年货的老乡,担心年货被风潲了,马车上都捂着厚厚的棉被,远远看去,如一座座小山丘在公路上缓慢移动。我能想象出棉被下面的丰盛,一定有锦州的水果糖,酸甜可口的冻秋梨,五香瓜子和鱼皮豆,说不定还有我最爱吃的山楂罐头。我的涎水都快要流下来了。若不是外祖父的催促,我已忘记赶路。
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午后啊!坐在东京的办公室里,面对电脑荧屏,我仿佛又看见凄厉的北风从一排排了无生机树梢掠过,不留痕迹。祖孙两人,一前一后,踽踽行走在70年代广袤的苍穹底下。
趟过时间的河流,我不知道能否再见扬柳抽出新绿。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,生命不过是偶然间匆匆一瞥。但就是这么一瞥,我窥见在我前方不足十步远的外祖父,花白的头发在冬日阳光下氤氲的汗水。外祖父毫不在意地用袖袄胡乱擦拭了一下,就这么简单。
关于这天午后,我再不记得其它。一切都不再重要。人生原本就是由一些零零碎碎的残片构成。有时,我们根本无力把它们一一连缀。
外祖父已于多年前离开我了。如果可以实现时空穿越,我愿用我的全部青春和财富,换我再重新回到那天午后。我只想跑上前去和外祖父说一声;“姥爷,您辛苦了。”
林晖点评:
用純真樸實的聲音來闡釋童年回憶,如臨其境
“长岛归后” 冰奇
#{{item.rowno}} {{item.content}}
{{item.reg_date | date}} {{item.acc}} {{item.ref}}